*沈靖元 x 杜墨
*强强,温柔的ds
烟味。
烟叶混合着咖啡和松露的香气从门缝间氤氲开,浓郁而持久。
曾经作为杀手,对于气味有着天生的敏锐直觉,杜墨走到院子里就闻到别墅内的烟叶味,雪茄特有的香气在这时候却一点都不令人欢喜。
因为现在是凌晨三虈点半,月色正浓,万物静谧。
杜墨的手扣在大门外,停住。
一门之隔,烟味愈发浓烈,烟叶的香味并不纯粹,还混杂着工业焦油和化学物燃烧的气味——说明,被点燃的并不只有雪茄,还有香烟。
会在这时候大量摄入的尼古丁,有且只会有一个人。
咔哒——
门被打开。
如果不是非常了解那个人,杜墨会以为屋内失火了。
偌大的别墅一片死寂,往常忙碌的佣人尽数被遣散,一个不剩,屋内所有的灯都关着,漆黑一片。诡异的死寂里,客厅正中央的沙发上,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那人靠在沙发背上一动不动,听见屋门响,也毫无反应,就像死了一样。
下一秒,杜墨毫不犹豫地推开客厅的灯。
他一双手快得异常,指节在开关上飞速触碰,瞬间打开了全部的灯。
光!
强烈的光从头顶的水晶吊灯上猛烈地倾泻,填满整间屋子!
沙发上的那个人像是骤然见光的吸血鬼,捂住被强光射痛的眼睛,不满地“唔——”了一声。
茶几上放着一个盛着半杯黑咖啡的骨瓷杯,周围是好几个被抽空的烟盒,雪茄枪和雪茄剪散落在桌面,架子上是几支雪茄的尸体,烟灰缸里遍布着香烟烟头,男人坐在缭绕的烟雾中央,满身的烟味——情况比杜墨想象得,还要糟糕。
沙发上的男人,是沈靖元,沈家现任家主。
一个多月未见,男人瘦了许多,双颊微微凹陷,勾勒得他素来冷厉的面部线条变得扭曲,甚至透出颓唐的意味,滥用咖虈啡虈因和尼古丁使他的眼神透出不同寻常的兴奋,眼眸深处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他如暗夜的吸血鬼,眼里闪着嗜血的渴望。
那深深的渴望好似要将人活活生吞,尤其,那个人还不管不顾、自作主张地打开了全部的灯。
杜墨对近在咫尺的危险毫不在意,他大步走过去,径直拎起桌上的咖啡杯,把剩下半杯咖啡尽数泼在雪茄架上。
点燃的雪茄受了潮,瞬间熄灭。
“暴殄天物。”
沙发上的男人哑着嗓子说道。
不知道是谁先暴殄天物的?
沈靖元不抽烟,所以这些烟多半是被他点燃了架在架子上任其自生自灭。
——那些香烟和雪茄都是杜墨的藏品。
沈靖元眼底满是血丝,他面无表情地直起身子,抬起右手往地上轻轻一压——这是要他跪下的意思。
杜墨顺从地跪到他脚边,却不卑不亢地叹道:“如果我像您一样自甘堕落,您会如何处置我?”
沈靖元轻笑一声,单手拎起那只纯白骨瓷杯在掌心里翻来覆去地玩弄,而后递到他唇边:“重新倒一杯。不准用手。”
杜墨没有接,正色道:“您不能再喝了。”
“又不是酒,你怕什么?”
杜墨没有再顶撞,只是任凭那杯子定在他唇边,冰凉的瓷器触碰着他的嘴唇,他却不曾张口叼虈住,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无声地反对。
咔哒。
骨瓷杯被轻轻放在桌面上,头顶传来同样轻飘飘的一句话:“不错,让你出去执行一趟任务回来,胆子变大了。”
杜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认识沈靖元很多年了。
最初,他们是主仆。沈靖元是沈家上一任家主刚刚大学毕业的儿子,稚气未脱,自幼被隔离在家族产业之外;因为一系列意外,家主改变初衷,决心将儿子培养为继承人,作为家族最优秀杀手,杜墨被家主派去保护他。
那时杜墨看沈靖元,就像自幼长于荒野里的苍狼,看一只被圈养在温室多年的波斯猫,漂亮、单纯却毫无杀伤力。
他绝对没有想到,后来,他被这只猫杀得体无完肤。
沈靖元强行越界,杜墨从抗拒,到不愿承认,到痛并依恋,到最后无法自拔,中间消耗了多少相互的虐杀,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
杜墨和家主谈了条件,作为交换,他要离开沈家,跑去墨西哥的一个小岛生活。
后来,毫无悬念,他被抓回来并且好好惩戒了一顿。
杜墨从不认命,但这一次,他认了。
爱比命更久。
现在,他们是情人。
杜墨见过沈靖元很多样子,温柔的、暴虐的、无赖的、优雅的,鲜有的几次神经质爆发都与他本人的背叛和疏离有关,唯独没有见过他像现在这样,放任自己沉沦。
他走了一个多月,对于家族的事不太了解,所以才会问: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沈靖元的回答与此毫不相关,他给的命令是——“衣服脱虈光。”
杜墨的手指堪堪停在第一颗纽扣,坚持道:“上次在墨西哥,我因为腿部受伤而颓唐,您没有忘记您是如何处罚我的吧。”
“当然——”沈靖元一扬下巴,“这次也是。”
恩?
杜墨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是说——不论是谁心情不好,遭殃的都是他啊!
杜墨在心底无奈叹气,手指扣上自己衣服的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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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翌思迁》暂告一段落,更个短篇。
又到了我的“three-patch problem”。
所以,又是沈杜。
我的短篇《坠入未来》的姊妹篇,《坠入未来》是讲上次杜墨跑去墨西哥小岛被沈靖元抓回来的“处置”,在群文件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