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漫步

你是我的神,而我是渎神的人。

第二章 他被飞来巨款诬陷受贿



苏国,首都北庐市。


“齐思广自杀了?什么时候的事?”

在这间其貌不扬的低调大宅茶室里,坐在主位的男人问道。


他身边立着他的秘书,片刻之前,正是他的秘书将这个消息带给了他。


茶室里坐着三个人:坐在主位的是苏国国务院直属大型央企润达集团的董事长边舟,不久前,润达集团代替福西省投,成为原福西省大型国企广福建设的全资控股股东,广福建设也由地方国企摇身一变,变为央企子公司。


边舟兼任广福建设的董事长,而齐思广,正是广福建设的总经理。


坐在客位的,是苏国排名前五的大型地产集团席荣集团旗下席荣股份的副总经理钟坎渊,而侧位,坐着边舟的养子喻识墨,正在给两位前辈烹茶。


边舟与发妻相守多年,却一直没有孩子,忽然在前几年,从国外领回一个男孩,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少年。因为那位少年归国之时已经二十三岁,在国外读完小学到本科的全部课程,归国继续研究生课程。


喻识墨不参与集团经营,边舟对外介绍他为“养子”,可是古怪的是,在喻识墨归国之前,谁也没听说过边董事长有什么“养子”,就连跟随边舟年数最久的几位下属,都没听说过这件事。


忽然之间,从天而降一个大活人,虽然边舟和喻识墨都极为低调,但外界对于“喻识墨”这个人物,还是猜测众多。





有一种猜测,引起众人最多的赞同——喻识墨并不是什么“养子”,而是边舟的亲生儿子,更准确地说,是边舟在外面情人所生的孩子。


一个像边舟一样,手握润达集团命脉、处于事业巅峰的男人,身边自有莺莺燕燕不断往上扑,有私生子并不稀奇。更何况,正房多年无出,他想要个继承人,也很正常。


因此,喻识墨虽然未曾在润达集团及其下属企业内担任任何职务,润达上上下下的前辈们对他都极为尊重。


谁知道这位二世祖什么时候就能接了他老爹的班,成为润达新的掌门人呢?





对于边舟的问题,秘书龚学义恭敬地答道:“昨天早上。”


龚学义也是刚刚接到消息,由于消息太过重大,他不敢有一刻耽搁,尽管此刻是周末,边舟正在以私人的身份接待重要朋友,龚学义也在接到消息之后,立刻赶往边舟家中,当面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消息确切吗?”边舟沉吟道,“我记得,小齐有个女儿名叫朵朵,上个月我去览州跟他一起吃饭的时候,我还听他夸过,话里话外都是对女儿的自豪,不像是想要寻短见的模样。而且,他女儿刚上小学一年级,上的是览州最好的私立小学,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他夫人是全职太太,全家就指望他赚钱养家,他这个时候自杀,女儿怎么办?”


龚学义略带犹豫地看向钟坎渊,他不知道,当着外人的面,谈论集团内部事务,是否合适。


边舟摆了摆手:“无妨,小渊是自己人。”


龚学义这才说道:“确定,他是割腕被送入医院抢救,医院的监控视频拍到,他苏醒后自行离开急诊室,从医院大楼的顶层一跃而下。”


边舟沉吟着,没有立刻回答。


龚学义试探性地问道:“广福建设是苏润高科的重要并表子公司,您看,要不要发公告?”


苏润高科,苏国主板上市公司,由母公司润达集团绝对控股,是一个集医药、健康和养老等多个板块的大型集团公司,本次润达集团收购广福建设,就是以苏润高科作为收购主体,这也是集团发展医院建设和养老地产的重要战略布局。


边舟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而是说道:“小齐的夫人,你有她的电话吗?发生这么大的事,我应该致电慰问。”


“办公室有,我马上调出来给您。”


集团内每位员工每年都有登记家庭成员情况,龚学义立刻打电话给办公室主任,并在数分钟内便调出台佳妍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龚学义当着边舟的面,拨通台佳妍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电话那端传来略显疲态的:“喂。”


龚学义说道:“佳妍你好,我是龚学义,是广福建设 边董事长的秘书了,对您爱人的事,我们深表遗憾,因此董事长让我致电慰问。”


他说完,便将电话递给边舟,边舟先是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慰问的话,并关切地他们母女俩是否有困难,台佳妍有气无力地应着,似是沉浸在失去丈夫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边舟好似不经意地问道:“齐思广,是什么原因想不开呢?”


“您问我?”台佳妍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我还想问您!我丈夫为什么会无故自杀呢?思广他……他从来都很爱我和女儿,根本没有任何征兆!边董事长,您要为我们主持公道,您帮我们好好调查调查,我丈夫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更加不能接受!我和思广向来感情很好,他怎么会突然就走了呢……”


台佳妍说道后来,情绪愈发激动,竟是忍不住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


龚学义主动地接过电话,安慰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电话一断,边舟轻叹一口气。


龚学义适时地接道:“看来,台佳妍也不知道内情。”


边舟却不置可否,而是转向喻识墨:“你怎么看?”


刹那间,屋内的目光全都投向喻识墨。





在全场叔叔哥哥们面前,喻识墨年纪最小,他忽然被边舟点名,却丝毫没有怯场,大方分析道:“齐总的夫人在电话里的反应,说明两件事:第一,既然他的夫人觉得齐总离世很突然,那就说明,与个人生活无关,肯定是工作上的事引起的。据我所知,齐总年少有为,年仅三十二岁就当上市属国企的总经理,可谓是火箭一般的晋升速度。像这样的人,竟被逼至寻了短见,可见广福建设内部一定出了大问题。这对我们非常不利,因为义父您才是广福建设的董事长,若是广福建设出现任何问题,现在齐总一死了之,所有责任只能您来承担。”


边舟问道:“第二呢?”


喻识墨道:“这第二嘛,便是可真可假。齐总夫人的反应,还说明一件事,就是她对齐总的工作一无所知,可她是否真的毫不知情,还是只是故作愤怒,有待考证。如果齐总没有选择自我了断,会怎么样?除了他本人很可能要面临牢狱之灾,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财产。”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苏国向来逝者为大,如今齐总一死,至少,是以一己之力,担下责任,不及妻儿。也算,是条汉子。”


边舟听完,转向钟坎渊,他面上还是沉着气,看起来平平静静,语气却不禁带了些赞许:“小渊,你看我这个孩子,怎么样?”


钟坎渊一举茶杯,敬边舟一杯茶,惜字如金:“恭喜边叔。”


边舟朗声而笑,颇有一种自家小辈在外面接了表扬的自豪,他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喻识墨,接着又向龚学义询问道:“这个星期,广福建设有没有出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龚学义道:“来之前,我特地询问了广福建设的办公室主任,据他回忆,没有异常。”


边舟思索片刻,却道:“十多天前,小齐给我批过一个收购案。”


龚学义顺着边舟思路,说道:“我记得,那个案子,是收昔州的几个亥铁矿,标的总价值达四十五亿,当时我们还发了公告的。”


昔州。


这两个字,狠狠烫了一下喻识墨的心脏,他手一颤,差点将杯中茶洒掉。




边舟没有说话。


龚学义试探性地问道:“董事长,需要我去收集一下收购案的资料给您吗?”


“来不及,”边舟道,“后天是周一,最迟,可以拖到后天再让苏润高科发公告。我们只有一天半的时间弄清楚缘由,收资料太慢,收来还得整理,肯定来不及。”


“那……要么我去请这个案子的其他负责人给您讲一下情况?”


边舟继续否决:“那个案子,是小齐一手操办,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内情。若是真的与收购案有关,那一定是小齐掌握了其他人所没有掌握的关键证据,否则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有动静。”


“那……”怎么办?


龚学义也没辙了,直觉告诉他, 齐总经理的死,与这桩收购案有密切关系——亦或者说,边董事长现在认为,齐总经理的死与这桩收购案有密切关系。


既然董事长如此想,那肯定没错,只是……要怎么样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出案件内情呢?





就在这时,喻识墨忽然开口说道:“我有个法子。”


“哦?”

边舟不置可否,却把目光投了过去。


“很简单,”喻识墨自信道,“只需要,义父您给卖家打个电话,把齐总的死告知他,再告诉他,齐总的夫人告诉我们,齐总死之前,把案子的资料拿回家里反复地看,还特地拿出几份资料交给她,要她好好保管。”


龚学义疑惑道:“可齐总的夫人明明说她对齐总的工作一无所知啊?”


喻识墨一笑:“卖家怎么会知道呢?”


龚学义恍悟:“你是想诈他!”


喻识墨点头:“一个案子有没有鬼,卖家最清楚。看看他第一反应是什么。”


“好,就按你说的办,”边舟说道,接着又对龚学义说,“去把收购标的原股东的电话找出来,我亲自打给他。”





龚学义办事效率极高,十分钟后,就找出了项目概况和联系方式。


数月前,广福建设全资设立一家名为“建江广福控股有限公司”的新公司,以建江广福为收购主体,从义山集团手上收购了原由义山集团全资控股的项目公司“建江义熙亥铁有限公司”,该次收购,是通过股权转让的方式,收购义熙亥铁项下的资产包。


该资产包一共包含三个亥铁矿,合计年产能预计可达五十五万吨。


去年年中和今年年初,在润达集团年度和半年度工作会议上,边舟两次提出,润达集团要拓展养老地产和医院两大板块,其中涉及大量建设,而在钢材中添加亥铁以后,可以将钢材的耐腐蚀性、坚硬度和延展性大幅提升,因此广福建设收购亥铁矿,也算是响应集团规划。


按合同约定,广福建设需要分次向义山集团总计支付四十五亿元的收购款项,在合同签订时已先支付80%也就是三十六亿元,后续按进度逐步支付。


义山集团,就不得不提它最大的股东也是实际控制人——方宗义。


在昔州市乃至整个建江省,方宗义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当地流言称“要办事,找方总”,意思是,你若是想在昔州办成什么事,找当地官员都不一定好使,可找方宗义,他能为你办成任何事。


这就是方宗义,他是不折不扣的地头蛇,在昔州的地界上横着走的大土豪。




数年前,边舟跟方宗义有过一面之缘,互相留过名片和电话号码,因此,边舟立刻给方宗义打去电话,然而连拨两次,都无人接听。


龚学义不愧是董事长秘书,他不仅找来方宗义本人的联系方式,更找到方宗义秘书的电话号码以备万一,见状,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手机免提,拨出方宗义秘书的电话。


幸运的是,电话响四声后被接起。


不幸的是,龚学义说明来意后,对方反应冷淡:“不好意思,本周方总全部排满。”


龚学义追问道:“那么下周呢?”


方宗义的秘书生硬地答道:“下周也没空。”


龚学义好脾气地说道:“如果方总不方便来北庐,我们来昔州也可以。”


“不必,方总让我原话转告任何广福建设找他的人——‘他永远没空’。”


对方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这……”


龚学义目瞪口呆,他担任润润达集团董事长秘书这些年来,从未被人挂过电话。


就算义山是昔州的大型民企,其资产规模和地位都不及润山万分之一,对方怎么敢嚣张至此,直接放话说“永远没空”?这根本就不需要试探,这简直是对方明明白白地挑衅——“我们卖给你的资产包就是有问题又如何,你能把我怎、么、地”?




屋内其余三个人,在听到对方态度如此生硬之后,表情也都凝重起来,尤其是——喻识墨。


“看来方总很清楚,他卖给我们的资产包有问题,”喻识墨满脸阴鸷,咬牙启齿地说道,“他是故意的!”


喻识墨狠狠一捏拳头,收了戾气,问道:“学义哥,如果这次我们收来的资产包真的有问题,会对义父有什么影响?”


“若是真的有问题——”龚学义叹了口气,“那影响可就大了。虽然因为润达收购广福建设时间不长,集团对广福建设的经营参与度不高,但广福建设所有重要决策,都要集团审批,更不用说,边董事长,兼任了广福建设的董事长。现在广福建设的总经理自杀身亡,也就是说,广福建设如果出任何事情,必须也只能由一把手负责。”


喻识墨低低喊了一声:“义父。”


在钟坎渊的角度,他清晰地看到,那个年轻人明显紧张起来。


钟坎渊觉得有趣。


他与边舟是故交,可他也从没听说过边舟有什么“养子”。


此次,他本是来北庐出差,顺便趁周末拜访老友,他第一次见到边舟的这位养子,只觉得很有意思。


以钟坎渊对边舟的了解,他绝不相信自己故友会像传闻里说的那样“在外面养私生子”,可是今天一见,边舟对这个喻识墨确实很器重,而喻识墨对边舟,也有很深的感情。


钟坎渊不禁在心中暗暗好奇,这两个人真实的关系,究竟是什么?




边舟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临危不乱,沉吟片刻,便道:“放心,此次收购案,我第一没有牟取私利,第二没有违规操作,若是真有问题,最多算我管理失职,不会有牢狱之灾。”


喻识墨松下一口气,他刚要说话,只听门口传来一个爽朗的女声——“小渊来了啊?”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边舟的妻子甘书雁。


“甘阿姨。”

钟坎渊站起来,颇有风度地向她打招呼,请她入座。


喻识墨也起身打招呼,旋即为她烫起茶杯来。


看到自己妻子进来,边舟的目光瞬间变得柔和:“去哪儿了?风尘仆仆的。”


甘书雁道:“去了趟苏邮银行。”


“为什么突然想起来去苏邮?”


“这事,说来太奇了,”甘书雁说道,“我大概五六年前在苏邮银行办过一张储蓄卡,一直扔抽屉里没用。苏邮银行的短信提醒,一个月要收三块钱,我想着我卡都不用,要那提醒也没用,就没开。结果前几天,苏邮的一个理财经理给我打电话,问我,卡上的八十万元活期的钱,要不要考虑买个理财?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骗子呢!我一张不用的卡,里面最多有几毛钱,怎么可能会有八十万?!我后来想了想,还是得去把卡销了,否则总是接到诈骗电话,也烦心。可我今天去苏邮销卡的时候,发现那张卡上面居然真的有八十万!”


甘书雁打趣似的,笑道:“你们说,这事奇不奇?这银行卡放抽屉里,居然能自己生钱?哈哈,开个玩笑,我让银行给我查去了,肯定是哪个糊涂蛋打错账号了!”


然而,她这话一出,屋里的四个人谁也没笑。


恰恰相反,那四个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凝重。


甘书雁“哈”到一半,忽然发现那四个男人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笑容僵硬在脸上,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这……这事不可笑吗?”


龚学义问道:“甘总,那笔钱,是什么时候汇进来的?”


甘书雁一脸莫名其妙地说道:“打进来有一两个月了,所以啊,我才说对方是个‘糊涂蛋’。不糊涂,又怎么会打错账号一个多月还没发现呢?”


喻识墨立刻反应过来,龚学义想问的是什么,他追问道:“学义哥,齐总的收购案是什么时候开始接触义山集团的?”


龚学义咬牙答道:“也就是一个多月前。”


他深吸一口气,又问道:“甘总,打钱给您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让我翻一翻啊,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我今天还特地把他的名字拍了照片。”


甘书雁说着,拿出手机找起来。



纵是龚学义见惯了大风大浪,仍是在这一刻屏住呼吸,他忍不住在心里祈祷:让这成为一场巧合吧!但愿是真的有那么一个糊涂人!拜托、拜托了!




“找到了!”


甘书雁翻出手机相片递到众人面前,那一刻,屋里连一个呼吸声都没有,唯有甘书雁清晰地读出汇款人的名字——“方宗礼。”


方宗义。


方宗礼,这个名字就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他和方宗义是什么关系。


八十万。


一个多月前。


龚学义的脑子一片空白,徒劳地回荡着边舟片刻之前说的那句话——“此次收购案,我没有牟取私利”。


没有牟取私利。


没有。


没有吗?!


一个多月前,收购案刚启动,方宗义的亲弟弟给边舟的夫人汇去八十万元钱,紧接着,收购案出现重大问题以至负责的总经理畏罪自尽。


这时候边舟若是说自己不是因为收钱而故意放水,谁会相信?


铁证如山,谁能相信?!






嗡——


与此同时,喻识墨的耳朵里出现一声尖锐的鸣响,他的眼前闪现出画面。


他看到一间别墅里,一个小孩冲过去说:“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爸爸!”


他的父亲,被两位警察夹在中间,其中一个留着寸头的年轻警察对那个孩子说:“你的父亲涉及多起案件,现在是重要嫌疑人,要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那个孩子愤怒地质问:“不可能!你凭什么带走我爸?什么协助调查?你别信口开河!我爸是个好人!”


那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见到父亲……




紧接着,喻识墨听到一声温柔的叹息——“你的父亲在审讯中,突发心梗,过世了。”




喻识墨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了一下,攥得生疼。


无论过去多长时间,无论多少次回忆起当年的事,他都会感到刻骨铭心的痛和——刻骨铭心的恨。





喻识墨想起数年前,自己与边舟的对话。


当时的边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商业银行出现大额坏账,贷款的最终审批人是你的父亲。而在你父亲审批那些贷款之前,他的私人账户里,被人汇入几十万。昔州警方认为,你父亲收受贿赂,蓄意给没有还款能力的公司放款,为了谋取私利、枉顾银行的纪律,情节特别恶劣,因此予以批捕,不料你父亲竟然突发猝死在看守所中。”


当时的喻识墨愤怒地反驳道:“不可能!我爸不是坏人。他绝不可能拿别人的钱!他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是!”


边舟只是无奈地望着他:“我也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可这,是我能了解到的全部情况了。”




“他们已经暗杀过你一次,如果让别人知道你就是湛秉言的儿子,难保不会再次下手。你的姓名、年龄、身份,全都得换,”在那次谈话的最后,边舟立在窗边,远眺着窗外的群山,说道,“以后,别叫我‘边叔叔’,叫我‘义父’吧,对外就说,我是你的养父,你从小由我资助长大。”






喻识墨狠狠摇了摇脑袋,稳住心神,让自己从回忆中抽出神来,情不自禁地捏紧拳头。


又是这一套!


伪造行贿证据,企图栽赃嫁祸!


不,绝对不能让过往的悲剧重演!


他绝对不会让那些人在他面前带走边叔叔。


绝不能!!


喻识墨抬起头,眼里闪着果决,他沉声说了三个字:“我去查。”


“你?”边舟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太危险了。”


钟坎渊也惜字如金地提点道:“小朋友,昔州的水,浑得很。”


“昔州是我的地盘,我比任何人都了解昔州,”喻识墨一字一句地说道,脸上透出狠厉,“我有办法,见到方宗义。”


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昔州”这两个字,那是他胸腔之中,广袤恨意的起点。


他要回昔州。


他也必须回去,不仅为了边叔叔,更为了那个他在心里恨过千百遍的人。


在过去的七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等机会回到昔州。


他要回去,回去复仇,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包括——“那个人”。


边舟道:“哦?”


喻识墨抬起头,冷静道:“义父,连您都约不到方宗义,广福建设的任何人都不可能约到方宗义。要想约到他,必须是生面孔,同时,这件事必须是自己人去做,要绝对科考,对您绝对忠诚。能够同时满足这两个要求的只有一个人——我。”


边舟道:“你想怎么做?”


喻识墨一勾唇角:“很简单,只需要向您借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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