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湛翌君从天台回来,又咳嗽起来。他整个人昏昏沉沉,头疼手凉,脚步都是虚的,明明不是伤寒引起的病痛,却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病了呢?身体越来越弱了。
湛翌君一边刷开家门,一边想道。
叮——
他刚打开自家大门,电梯门在身后打开。
湛翌君住的小区,两梯两户,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别人来到他所在的电梯口,于是他回头去看,却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电梯口。
“喻总?”湛翌君诧异地看着从电梯里面出来的喻识墨,提醒道,“我们约的是晚饭。”
喻识墨本来是想,在与吕灏见面之前,先找湛翌君谈一次。让吕灏收购资产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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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答复日,倒计时:三天。
苏国,建江省,昔州市,某高层建筑物天台上。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傅恒宇望着来人,说道。
通常,他与湛翌君见面,都是湛翌君先到,可这一次,湛翌君足足迟到了二十分钟。
“咳咳,咳咳咳——”
湛翌君裹着一件防风外套,咳嗽几声。他明明也有一米八的身高,此刻却脸色发黄,支着修长的两条腿走来,犹如一个大号的空壳,透着一股虚弱。
傅恒宇皱眉:“你怎么搞的?生病了?”
湛翌君摇摇手:“不碍事。”
傅恒宇的眼神上下扫视着湛翌君,明显对这个回答并不相信,但他没打算深究,一抬...
“你们要去哪里?!”
喻识墨和李大娘一回头,只见巷子里赫然站着四个壮男和……小冯。
喻识墨昨天在警局见过小冯,知道他是方宗义带在身边的人,兴许,是他秘书。
小冯带着壮男走过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眼神刻意躲开喻识墨,只是朝李大娘大声吼道:“李老太!你在这里干什么?儿子不要了吗?!”
说来也奇怪,小冯虽然是方宗义的人,可他身上丝毫没有方宗义的痞气,反而带着一股斯文的书卷气,整个人也生得白白净净,容易害羞的模样。
这回要扮演黑恶势力大佬,全然不像,只能靠嗓子大声吼来增加气势。
喻识墨才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小冯坏事,他果断挡在李大娘面前:“别听他们的,我已经...
距离答复日,倒计时:四天。
啾啾——
啾——
啾啾啾——
假山环绕的园林里,一棵银杏树上吊着一个鸟笼,鸟笼里,一只画眉正在活泼地叫着。那画眉削竹头、修长颈,羽毛干燥、毛片粗而薄,一看就是品相极佳的斗鸟。树下是一大块石雕放在红木托上,石雕表面金属似的深灰色泽,石坚如铁,石雕中间镂空,环绕着一个巨大的鱼缸,鱼缸里悠闲地游着三条金头过背金龙鱼,头部的金质十分厚重,炮弹形的鱼身全部覆盖着闪闪发光的金鳞,如同游动的金条一般璀璨。
石雕面前是一张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坐在树下,眯着眼睛仰着脸,听鸟叫,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她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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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识墨脱掉拖鞋,悄然拿起床头的水晶烟灰缸,沿着墙根,慢慢地朝套间的客厅走去。
套间里静悄悄,喻识墨走得很轻、很慢,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和中央空调细微的吹风声以外,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喻识墨睡前没有关我是与客厅之间的门,因此,此刻他站在卧室门口,借助床头灯和月光微弱的照明环顾黑暗,隔光窗帘的遮光效果太好,客厅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他一手紧攥烟灰缸,另一手挪到开关上。
他在心里倒数——
三。
二。
一。
喻识墨猛然推开客厅的吊灯开关!
倾泻而下的光,一下子填满整个客厅!
灯亮的一刹那,喻识墨警觉地环顾四周,可四周静悄悄的,什么...
苏国,建江省,昔州市,某高楼楼顶天台。
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推开天台的门走进去,面露不虞:“半夜十二点紧急呼叫我过来,你最好给我一个充足的理由。”
天台上还有一个年轻男人,正立在楼边,背对门口,从高处眺望深夜昔州,淡道:“想见你,够充足么?”
明明是一句调戏的话,却被他说得无比正经。
白衬衫一腔怒火被他轻轻一句话噎在胸口,憋了半天,吐出一句:“正常点,恩?”
年轻男人转过身,问道:“小迁儿最近怎么样?”
那人赫然是——湛翌君。
与之见面的白衬衫男人,是傅恒宇。
这两个人,一个是昔州市刑侦支队副队长,一个是红遍昔州的大商人,本该毫无交集,可看...
湛翌君明显寡不敌众。
且别说那几个男人是有备而来,今日湛翌君饮了不少酒——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被喻识墨给灌的—— 湛翌君走路都摇摇晃晃,刚一交手,就被一棍子打在肩上,湛翌君只觉肩上一痛,暂时丧失一臂的行动力,狼狈躲闪,眼看着就要被棍子再次击中,忽然一道黑影从旁边闪过,狠狠踹在其中一个男人的腰侧。
那男人惨叫一声,喻识墨顺势夺过他手中的棍子,朝离湛翌君最近的一个男人劈面抽去!那男人下意识地举棍接招,喻识墨却在他抬手的瞬间朝他软肋击去,男人吃痛一弯腰,喻识墨极快地扬起手肘,朝男人下巴猛地击去,直接将人向后击倒在地。对剩下几个男人,喻识墨也是如法炮制,招招式式皆朝关...
喻识墨举起手中红酒杯,幽幽地说道:“君少,不敬我一杯酒吗?”
“好,”湛翌君大大方方地应道,修长的手指扣在杯柄上,端起杯子向喻识墨轻轻一举,“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喻识墨却没接话,他一勾唇角,手一扬,立刻有包厢服务员半蹲到他身边等待吩咐,喻识墨与服务员耳语几句,服务员起身去一旁备餐间,很快拿来一瓶新开的红酒,喻识墨接过来,没有醒酒,直接递过去:“这一瓶,干了。”
湛翌君皱眉:“喻总……”
他话未说完,只听喻识墨径直打断他的话,语气里带着几分危险:“又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恩?”
“哦?我可是听说,君少海量,”喻识墨拎起酒瓶,不由分说地就往酒杯里面倒酒,...
喻识墨从未想过,会在这种情形下遇见湛翌君。
他知道自己迟早会再遇见湛翌君,哪怕他不来见他,他也会主动去找他。
七年里,他曾经数次构想过他与湛翌君重逢的样子,他想——彼时,自己定已功成名就,他要以王者归来的姿态出现,傲然将那人狠狠踩在脚下,他要让那个人,为曾经轻视他、抛弃他乃至背叛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
现在,他深陷一个解不开的困局,刚刚在方宗义身上吃过一个大亏,被紧迫的时间逼着不停地往前赶路,正焦头烂额之时,竟然遇到湛翌君。
喻识墨的脸色自然不怎么好看,一张脸上冷如寒霜。
湛翌君望着喻识墨,在喻识墨的印象里,那人素来是沉着的、...
方宗义缓缓说道:“如果道歉有用,还要什么‘王法’?我要他跪下,给我磕头认错。”
那一瞬间,在场的人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一个嫌疑人,居然要市刑侦支队副队长给他下跪认错?!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宁虎明显愣了一下,而后“啧”了一声,用责怪的语气说道:“ 方总,你这不是让我难做吗?”
宁虎紧接着转向傅恒宇:“小傅,把枪给我。”
“宁局。”
傅恒宇话里明显透着不赞同。
“给我,”宁虎不由分说地命令道,“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拿着枪,很危险。”
傅恒宇心有不甘,却仍是解下配枪,递给宁虎。
宁虎这才说道:“这样,你们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