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及设定】
腹黑手更黑的老狐狸 vs 又皮又脆的叛逆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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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迁儿,快走!”
湛迁听见母亲喊声,喘着气,从自家别墅三楼跑到二楼,却在二楼楼梯口见到满身是血的姜颐。
“妈?”湛迁惊慌失措地跑到她面前,只见她捂着腹部,那里却源源不断地涌出鲜血来,“妈,你怎么了?!”
姜颐痛苦地摇着头,湛迁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父亲倒在书房门口,他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迁儿,他们……追上来了,你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们?
湛迁焦急地问道:“他们是谁?”
湛迁扑过去,要替母亲堵住腹部的血洞,可脚下一轻,竟跌下楼梯,他滚了几个咕噜落到地面,才发现周遭的一切都变了样——他不在自己家里,却在学校里。
他在教学楼二楼的拐角处,简云昊和许镜躲在他身后,三个少年戒备地从拐角处往外看。
“迁儿哥……”简云昊颤抖着嗓子问道,“他们来了吗?”
湛迁探出头去快速瞄了一眼,答道:“没有,快走!”
他拉起简云昊便往外走。
两个人快速上了一层楼,一回头发现少了一个人,湛迁咬牙折返回去,这才发现许镜还蹲在原地,一动不动。
“愣着干什么?快走啊!”
湛迁猛地一推许镜,可许镜竟直直地朝后倒下去。
湛迁这才看清他的脸,许镜的脸,并不是正常人的红润,而是呈现出一种死亡多时的灰败黑紫,湛迁倒吸一口冷气,只听简云昊在楼上喊他:“迁儿哥!别管他,赶紧走,他们就快要追来了!”
湛迁踹了许镜一脚,见他毫不动弹,心知他已死透,这才咬牙转身跟简云昊上了楼。他们猫着腰,借着教学楼栏杆的遮挡在走廊里一路小跑,教室里空空荡荡,往常热闹的学校此刻一个人影也没有,寂静极了。
他们跑了一阵,前面赫然立着一个女孩,女孩背对着他们,愣在原地不知在看什么。
“燕子?你站着干什么,快跟我们走!”
湛迁认出那人是苗舒燕,上前拍她一下,不料女孩竟面朝下直直地倒了下去!湛迁吓得头皮发麻,一屁股坐到地上,往后挪两步,再一回头,简云昊已经不见,原先简云昊的位置,立着一个男人。
那个人是……
“师父!”湛迁哭喊道,他连站都站不起来,手脚并用地爬到湛翌君的脚边,像终于捞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跪在地上紧紧抱住他的腿,哭道,“师父,救我!”
湛翌君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施舍给他,徒自望着远方,淡道:“我不是你师父。”
“您是!您永远是我的师父!”湛迁哭着说道,“师父,他们要杀我,我好害怕。您救救迁儿吧,求您了!”
湛翌君却冷言冷语:“你亲口说的不再是我徒弟,你是死是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湛迁哭道:“他们杀了我爸妈,杀了许镜、云猪、燕子,他们真的会杀了我的。”
湛翌君冷漠道:“那便杀吧。”
“师父!”湛迁闻言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这般冷漠的话语竟是从湛翌君口中说出,颤声问道,“您……您真的忍心看我去死?”
湛翌君残忍摔开少年抱着他的手:“我要赶路,别缠着我。”
湛迁手脚并用地往前再爬一步,紧紧拽住湛翌君的裤腿:“不要!”
“松手!”
湛翌君一拂衣袖,地上裂开一条大缝,湛迁瞬间掉进地缝里,身下是漆黑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他一只手死死抓住湛翌君的裤腿不肯放开。
湛翌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眼神是那么冰冷、那么厌恶,好似在看一只黏在他身上的蟑螂臭虫,湛迁被那眼神狠狠刺伤,愣神间被男人狠狠一踹,跌入深渊。
“不要啊——”
湛迁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湛翌君不在,也没有深渊,周遭熟悉的家具预示着他好端端地坐在自己的床上。
原来,是一场梦。
他大口地喘着气,按开床头的手机。
凌晨四点十分,湛迁被噩梦惊得一身冷汗。
此时距离他与湛翌君决裂,已经过去三天。
三天前发生的一切,湛迁回想起来,好似做了一场噩梦。
那天他怒极折断家法以后,湛翌君的反应出奇的冷静,既没发怒,更没挽留,只是平淡地扔下一句“好,祝你前程似锦”,转身便走。
待湛迁反应过来之时,湛翌君已经走得干干净净。
也是,那人早就搬出湛家,此番回来仅仅是给他做顿饭,要走当然很容易。
三天以来,湛迁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他在夜里不停地醒来,醒来后无法入睡,睁着眼睛凝视天花板,直到累得眼皮都抬不起来才昏昏沉沉地睡去,可即使睡着了,噩梦也整夜整夜地纠缠不休,快要将他的神经折磨到崩溃。
两年来,他一直和湛翌君睡在一起,晚上有湛翌君哄他睡觉,他素来一夜好眠,从未做过一次噩梦。
如今……
如今湛迁甚至分辨不清,自己对湛翌君究竟是什么感情。按理说,是他提出的断绝关系,离开后,他应该感到轻松才对。可是湛迁心中有万般感受,唯独没有轻松。
他恨他,又思念他。
近日来湛翌君的冷漠和专制让他恨之入骨,可两年多来积攒的情谊,哪里能说放就放?
直到这一刻,湛迁才意识到,他太依赖湛翌君了,那个人对他无微不至的好,一点点撬开他的心防,他对他全心信任,全然没有想过有一天,若是那人离开会怎样。
会怎样?
像是活活抽走他一半血肉,深可入骨的伤口无法愈合。失去一半自我的他,早已辨不出模样,人不人、鬼不鬼,宛若一具行尸走肉。
原来,失去一个人,最痛苦的并不是失去之时,而是失去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仿佛置身无间地狱,昼夜不停地遭受折磨。
湛迁拿起床头的手机,捏在手里,按开屏幕又锁屏,再按开、再关闭,手机屏幕亮亮熄熄,屏幕的光照得他的脸色晦暗不明。
凌晨四点多,窗外已经听得到鸟儿的叫声。
湛迁出神地想: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是否也会像我一样,彻夜无眠?
他旋即自嘲地笑了笑:还想那个王八蛋做什么?依着那人的脾气,若是打算哄他,早在三天前就会拦着自己不让自己走了。之前,他赌气提过几次结束,无一不被那人拦下。可这次,那人连一个字的挽留都没有说。
湛迁的笑容越来越深,越来越苦。
你早就不想管我了吧!
你根本就是盼着我先说结束!
我视你为神明,你却视我为垃圾。
我想着怎么跟你亲近,你却盘算着如何扔掉我。
说什么惩罚期,什么送我出国留学,好一通冠冕堂皇的借口!实际呢?实际全是为了疏远我、为了抛弃我!
湛迁仰头望天,而后狠狠抱住自己的脑袋,曲起腿,把脸埋进膝盖。
他素来骄傲自负,自尊心强又有骨气,此刻竟动起纠缠的念头。
思念逼得他无路可逃。
他好想念湛翌君,想念当初他对他的好,想念当初有他哄他睡觉的日子,湛翌君变了,变得陌生、变得冷漠,他恨不得穿越回过去,重新夺回那个温柔的湛翌君。
湛迁深深叹出一口气,而后拨通一个电话。
他没有开灯,接着刚刚破晓的天空黯淡的日光,手机孤独地响着,意料之内,无人应答最终自动挂断。
湛迁却锲而不舍,一个没人接再打第二个、第三个……
等到第六个电话,终于接通,电话那头是一个明显睡眼惺忪的——“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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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奖竞猜:小迁儿的电话打给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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