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柏雪风 x 珞凇
✓ 成熟训诫者与成熟dom之间的碰撞
【 “别扭什么?小时候,不都是我给你上药?” 】
珞凇望着清皓鞭,目光仍然柔软,说出来的话,却很冷静:“鞭与杖不同,鞭,该罚在身上。”
柏雪风说道:“好。”
珞凇平时以西装衬衫居多,常年黑白两色,配上他那张扑克脸,天然的严厉肃杀之气。今日事行诫日,不便穿得太正式,他外面一件纯黑的长款风衣,内里圆领黑色条纹假两件,下身一条黑色呢绒面料长裤,黑配黑,唯有内搭下摆,以假两件的方式露出一条白色。
他进屋时已经将风衣挂在衣架上,此刻缓缓褪去圆领内搭。
人类的肩胛骨形似琵琶,美人抬臂时两片微凸的琵琶骨犹如蝴蝶展翅,而男性向上抬臂去衣时,坚实的三角肌与斜方肌搭配突出的手臂肌肉一同展现,是力量的美学。
珞凇将衣服挂好,与行杖前一样,动鞭前也需要消毒清洁。
清皓鞭通体银白,是极为上称的鞭具,即使放置十年,也没有丝毫锈迹。珞秉寒是用鞭高手,金属韧鞭于他而言没有任何驾驭难度,他刻意收着劲,扬了一个普通的鞭花,来晾干消毒液,然而,他的“普通”,仍是被柏雪风扫了一眼。
珞凇知道师兄还是想到了他在黑阁挥鞭的场景,想解释一句,又觉得解释了更奇怪,犹豫间,柏雪风率先发问:“听说,你卸任了黑阁的委员。”
“是,”珞凇应道,“但不是因为回归师门。我从不觉得师门与黑阁冲突,过去不会、未来也不会。只是在老师离开的那一刻,我们的时代也结束了。新的时代,是属于乌恒璟、祝魁晔那些小孩的。”
柏雪风皱起眉毛:“祝魁晔也在黑阁?”
师兄的重点还真是……
珞凇答道:“没有,师兄放心,小叶子不是黑阁会员。我只是感叹,我们老了。”
“你与乌恒璟,乱七八糟的事,也少玩,”柏雪风皱着眉停顿,似乎在思考措辞,最后只是简单粗暴地说道,“他年纪小,教点好的。”
珞凇一颔首:“师兄说的是。”
恩?
珞凇同意他的说法,柏雪风反倒觉得古怪。
珞凇只是笑了笑,不打算解释。
其实,是太喜欢了。感情值太高,高到足以影响理性,因此不能再在训诫中夹杂手段,否则两个人都严肃不起来。
珞凇双手托住鞭柄,递给柏雪风,柏雪风却没有接,而是道:“我去洗手。”
秉承家法不伤人的思想,尽管清皓鞭金属坚硬锐利,柏雪风也不会将它用成血流如注的程度,通常是划破表皮,至多滚落几滴血珠。
这种程度,等同于跑在夏天的柏油马路上跌一跤摔破膝盖,创面有限,感染风险很小。
但是作为外科医生的职业习惯,仍是让柏雪风对“创伤”保有敬畏,他见过太多“这点小伤都能死”的事件,深知当任何小概率事件发生在个体身上时造成的伤害都是100%。
因此,柏雪风洗净手后,又将消毒液喷到珞凇背上。
呲——
喷雾剂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凉意,划过背脊,让坚实肌理的表面,覆盖一层薄薄的水雾,灯光一照,闪着珠光。
其实只有一鞭,一秒便能结束,但准备的工作时间很长。
一如酿酒经年才得佳酿,也如同我们经过漫长的岁月,才等来归途。
站定,转身,与承杖时一样的站姿,只是褪去上衣后,收腹展肩使肩胛骨微微夹紧,两片琵琶骨间是流畅的背脊线条。
宣罚的流程方才已经走过,现在是请罚——“凇,请师兄鞭责。”
手起,鞭稍上扬,自右肩胛骨至左腰,鞭身落在皮肉上,往下一带才离开,金属如先前预料的那样划破表皮,一串细小的血珠,顺着鞭稍扬起的角度,飞进空气。
啪嗒。
极轻的几声,血珠落在地上,砸出一朵花来。
行鞭力轻,除了锐痛以外,不会被力道带偏重心,因此这一次承得没有问题。
“一,谢师兄教训,”珞凇唱完刑,转身向柏雪风一鞠躬,“第一周,鞭责,完毕。”
珞凇把清皓鞭消毒擦净,收入匣内,他转身将匣子收回柜子时,只听身后柏雪风淡道:“撑桌上去。”
珞凇手一顿,接着将柜门关上,套上衣服以后,才走到柏雪风面前:“不必,师兄,我回去自己上药。”
外科医生见不得这种创面不消毒直接套衣服的行为,柏雪风的眉毛拧成一团:“别扭什么?小时候,不都是我给你上药?”
“承蒙师兄照顾,”珞凇说道,“记忆最深的,是师兄上药的手法又快又好。那时候总是想,有一位当医生的师兄,真好。”
柏雪风冷哼一声:“是吗?我怎么记得,你和小岑,总是埋怨我太凶太严厉,上药时还训人?”
珞凇莞尔:“小岑还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柏雪风说道:“他是不敢直说,但我难道不明白吗?”
珞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在师兄面前很松弛,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一晃经年,师兄如今,温和多了。”
紧接着,珞凇话锋一转:“师兄曾问过我,为什么要惩罚小璟。惩罚,是手段,是警示,更是,归属。小璟是,小叶子也是。你与他谈理念,他不会理解,只有你真真切切把板子打到他身上,他才会认可——自己,被师长承认。”
珞凇顿了顿,又道:“况且,小叶子也是真的欠揍。”
珞凇答应过的事,便会尽心办妥。
柏雪风道:“小叶子背地里做了什么,恩?你这个做师叔的谈起他,怎么比我还咬牙切齿?”
珞凇不着痕迹地勾了一下唇角。
——师兄聊着聊着,不经意间叫了祝魁晔一声“小叶子”。可惜不能录下来,否则祝魁晔听到,怕是要感动到五体投地。
珞凇的手,轻轻一下,叩在桌面的U盘上:“今晚时间尚早,我陪师兄把访谈看完,也与师兄聊聊,这些年,我了解的小叶子。”
“好,”柏雪风应道,长叹一声,“这也是个不省心的小子。”
恩,“也”。
珞凇自然听出来这个“也”,“也”的还有谁,他淡笑:“辛苦师兄,操心完我的事,还要劳心小叶子。”
柏雪风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欠你们的!”
冰山融化,万物生长。
一如珞凇所言,家法,是惩戒,却也是归属。
高处不胜寒,可无论你站得多高,师门,永远是家。
你从师门来,又回归师门。
你在这里休憩,又从这里成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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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没有上药。
珞凇连乌恒璟都不让,他还会容许柏雪风给他上药?
但我知道你们想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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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是幼年柏珞上药局——18岁的珞小凇和25岁的柏雪风,当时还没有岑沐霖,珞凇是老幺。
是年少暴脾气的大师兄上药上着上着火从胸中起、上药变成回锅的故事。
“我怎么记得,你和小岑,总是埋怨我太凶太严厉,上药时还训人?”
——恩,大师兄自我认知很准确。
】